林虚白【请先看置顶】

生欢喜心

相见欢(曦瑶,百日谈第31天)

Day31


相见欢

 

 

 

    金光瑶继任仙督的第一件事情,便是为偏远地区建瞭望台。历时数年,几经周折,终于建成。瞭望台建成后的庆功宴过后,中秋节也近了。金光瑶留恋蓝曦臣,索性将人留在兰陵,共度佳节。

 

金麟台的乌龙集胜虽是个只能容下几人的小厅,却也是极佳的赏景地。秋季金星雪浪虽早已谢了,菊花却开得酣畅,黄鹤翎、海云红、貂蝉拜月、太液莲等诸名品都不输春华,在乌龙集胜,便能将秋色观得八分。厅内摆着三张几案,案上供着几枝菊花,聂明玦桌上的是紫菊翦霞绡,蓝曦臣桌上的是黄菊报君知,金光瑶桌上的则是黄菊玉玲珑。

 

蓝曦臣此次前来带了两把琴,除却自用的九霄环佩,另有一把枯木龙吟,赠予金光瑶。

 

金光瑶望着面前的名琴,一时不知如何言语。

 

琴是器中君子,蓝氏之人重琴修,重品行,蓝曦臣将此琴送他是何寓意,他怎会不知。

 

蓝曦臣见金光瑶面色凝重,也不禁心中忐忑。蓝氏双璧美名在外,于感情一事,却都不怎么精通。他只以为不如金光瑶之意,便问:“阿瑶可是不喜?”

 

金光瑶眼中有湿意,“我很喜欢,可是我怕我……配不上枯木龙吟……”也配不上你待我的情谊。

 

蓝曦臣赠琴,赞金光瑶是皎皎君子,也是将自己的真心交予他。

 

“阿瑶,我知道你的诸多难处,你不必听那些闲言碎语,也无需为此伤神,妄自菲薄。”他看着金光瑶案上瓶中灿灿金黄,“阿瑶在我心中,便如美玉玲珑。”

 

金光瑶听了璀然一笑,“那我从今日开始,可要好好习琴了。”既然蓝曦臣懂他,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。

 

九霄环佩琴声铮铮,奏的是蓝氏秘曲《洗华》。不过几遍,金光瑶便能将此曲学个七八成。

 

蓝曦臣赞道:“阿瑶天赋极佳,在常人中已是佼佼者,若得名师指点,更有大进益。”

 

金光瑶一双似含了柳下春水的眸子望着蓝曦臣,一对酒窝笑得醉人,“那便有劳蓝先生啦。”

 

聂明玦依然不大待见金光瑶,建瞭望台一事又得罪了众多仙门世家,他们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,也不知他听了哪耳朵闲话,对金光瑶更没什么好脸色。

 

他见蓝曦臣对金光瑶毫不设防,便出言道:“曦臣,你行事磊落,自无避讳。只是蓝氏秘曲,还是不要教与外人学的好。”

 

金光瑶听了只是垂目不语,聂明玦对他的成见,怕是此生都不会消弭了。

 

蓝曦臣不愿金光瑶难堪,也不愿拂了聂明玦的面子,道:“阿瑶不是外人倒也无妨,不过《洗华》曲调古朴开阖,确少了点情致,改日阿瑶可愿与我共谱新曲?”

 

金光瑶深深看着蓝曦臣,“乐意之至。”

 

他们二人之间的感情聂明玦没多想,风雅之事他也不甚通,坐了片刻便自行歇息去了。

 

中元刚过,明月还是满盈的,毫不吝啬地将锦色月华撒满了人间,照得飞檐秋花皆镀了层银光。

 

金光瑶命人将桂花酿呈了上来,“二哥尝尝这酒,这是我去年自己酿的桂花清酒,酒味淡,晚间喝点只当是助兴。”

 

蓝曦臣闻了闻味道,“用的是丹桂吧,倒是把去年的花香留在了酒壶中。”金光瑶喜食云深不知处的桂花糕,蓝曦臣若至金麟台,必然会带那么一食盒苏式点心,其中必然少不了以丹桂入馔的桂花糕。

 

酒香沁脾,蓝曦臣不知是桂花酿醉了他,还是金光瑶醉了他。酒意微醺,他突然想纵一回性子,便将金光瑶打横抱起,回了怀中人的撷芳馆。

 

锦帐罗衾之间,蓝曦臣沉溺于金光瑶一声声情意缠绵的“二哥”。玉茎入幽处,金光瑶虽已不是第一次被他犯了那处,却仍紧窒。惹得金光瑶似是痛苦,又兼欢愉。蓝曦臣温柔小心,亲吻着金光瑶薄瘦的胸膛,道:“阿瑶号为敛芳尊,居撷芳馆,便是等我今日采撷的吗?”

 

金光瑶听着他难得的浑话,笑得温柔,在沉浮中勉力抬起身子亲吻着他的唇,“二哥,你心里可喜欢我?可是像忘机牵挂魏公子那般牵挂我?”

 

蓝曦臣就着他的唇回吻过去,“不,不是。是如同蓝涣心悦金光瑶那般,心悦你。”

 

晨起,金光瑶还在蓝曦臣臂弯中甜睡。他亲了亲他的脸颊,心里盘算着怎样同他说结为道侣的事。

 

后来,金光瑶的小侍沉星端来的避子汤他没有喝。

 

二十多日后,中秋已至。折桂持螯,佳酿在席。

 

蓝曦臣今日偶然听闻金光瑶前几日晕倒在案前,今日见他不吃蟹,也不饮酒,忧心道:“阿瑶可还有什么不适?”

 

金光瑶闻着酒味腥味便胃中翻腾,面色白了几分,眼中光彩却盛,“无妨,只不过是近几日天凉,肠胃不调罢了,二哥无需担忧。”

 

直到他离开兰陵时,金光瑶日渐丰腴,腰身也粗壮了些,才放下心。

 

几个月后再聚,却听闻赤锋尊狂性大发,将金光瑶踢下金麟台。聂明玦功力如何他心里清楚,这一来,金光瑶必然重伤。他急匆匆赶过去,便见苏涉将昏过去的金光瑶抱回撷芳馆。苏涉和那小侍沉星拦着不让他进屋,他也没有强求,回屋中写了信递回云深不知处,遣名医来。

 

他不知道金光瑶经历了什么,天亮时便有人禀报他,敛芳尊受伤,外头养伤去了。

 

直过了半个月,金光瑶才回来,全然一副重病未愈、身体虚弱的样子。

 


蓝曦臣觉得他人憔悴很多,气色极差,走路都要人搀扶。蓝曦臣心疼不已,哪里舍得他下地走路,抱起他。金光瑶身型娇小,如今更没了分量,连前些日子养出来的那点丰腴也损耗了去。金光瑶倚在他怀中,安心,两行泪却流下来。

 

“阿瑶不哭,没事的,小病而已。我带你去云深不知处休养一段时间,可好?”

 

金光瑶摇头,“二哥,你那日对我说的话,可不可以……再说一次?”

 

蓝曦臣以为这是他病中善感,在同他撒娇,柔声道:“蓝涣心悦金光瑶。”

 

这是金光瑶二十多年生命中,听过最动听的话。


后来金光瑶想,幸亏蓝曦臣陪了他一段时间,否则自己怕是撑不下去。


云深不知处仍是春寒料峭的时节,蓝曦臣见他一早便衣衫单薄地坐在窗前的书桌边提笔沉思,无奈地摇了摇头,拿过狐裘披在他身上,“阿瑶,早晨冷。”


金光瑶左手抚摸着还不怎么显怀的小腹,笑得安恬。都过去了,他们一家四口,如今都好好地生活在一起,于愿足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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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做《意合欢》的番外二吧,大包子的故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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